接着他的披风曳过湿冷的石砖地,长靴上的马刺敲击石阶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莫蓝尼一直目送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阶梯尽头。
艾博错过了餐馆的营业时间,空着肚子回到住处。
他并不觉得饥饿,比饥饿更困扰他的是内心一股逐渐成形的骚乱无法平息。他坐在桌前,闭上双眼开始祷告。念颂祷文的同时,他的脑海中浮现熊熊火光,那些饱受折磨的罪人被活生生丢进柴垛之中,尖厉的叫喊震痛鼓膜。
“全知全能的神,”他想到刺客的名字,莫蓝尼,这个词在古老语汇中的意思是黑色。
“除您之外别无可信,”他想到那双琥珀色发亮的眼睛。
“我请求您的慈爱和垂怜,我请求您赐予力量。”他想到刺客腹部几个血口,深入脏腑,隐约散发腐朽之气。
“……我请求您的宽恕。”他想到地牢里那个沉静的身影,与火光中焦黑蜷曲的人体重叠起来。
他甩甩头,解下腰间的匕首,重重拍在桌上。
隔天一早,艾博在巡狩队的驻扎处吃早饭,吃饱喝足后,往裁判所的方向走去。
老教士正指挥两个仆从在后院锄草,没有人在正厅迎接,他不以为意,迳直下到地牢。才下了一半台阶,他就觉得不太对劲。
地牢里空无一人,莫蓝尼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