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冷冽的山间寒风刺骨,一股沉闷又压抑气息,陡然在二人之间开始弥漫。
李俊神色微冷,用那听起来极为淡漠的语气,说出了最严重的罪名,“李俊啊,你所言大逆不道,有违人伦。”
李俊的眼神也明显露出冷意,可唇角的笑意却丝毫未见,回头看他道:“那堂兄呢?可敢让圣上知道你欺辱唐阳公主一事,又或者敢在圣上面前将你这摘叶飞花的功力展露一二?”
李俊也慢慢看向他,“圣上便是知道,我也罪不致死,可你方才所言……”
李俊“啧”了一声,蹙眉道:“我还不知,堂兄竟这般不敞亮,我都已经开诚布公,你还在这里遮遮掩掩作甚?”
说着,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李见素,“我知你计较她与李濬,一直不待见她,既是如此,将她给我,既能还你清静,又能随我心愿,岂不是对你我皆有益?”
“哦?看来你当真是将我摸透了。”李俊语气带着无奈,可那一瞬间,他眼眸中闪过的冷寒更甚。
“嗤……”李俊冷笑,他又不是个傻子,若拿捏不知李俊,他是疯了今日会与他说这些。
再者,就算李湛将此事告到圣上面前,他也有上百句话为自己开脱,光谋逆这一项,李湛就拿不出任何凭据,且圣上要是听到他李湛想要谋反,恐怕当即就会被逗笑。
“可不是么?我爹可与茂王叔不同,茂王叔手握兵权,骁勇善战,我那蠢爹只知吃喝,跑不到十步都要喘大气,你说,你我立于殿前……今上会信谁呢?”
想到那场景,李湛已经被逗笑了,他又撞了一下李湛手臂,朝他挤眼,“再者,堂兄如今怎舍得将我逼至绝路,你我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。”
李俊身上蛊虫一日不解,李湛便能拿捏他一日。
李湛紧了紧手中药瓶,又看向逐渐靠近的李见素,“为何要她?”
放眼整座长安城,美女如云,各种神韵气质的女子不计其数,李见素虽美,却与李湛只见过两面,怎么想都不至于让李湛念念不忘,非她不可。
除非,这背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。
想到这个可能,李湛额上的青筋跳了一下。
果然,李湛一开口,便让李湛心绪更沉。
“公主曾救过我性命。”李湛慢慢将李湛松开,终是收了那脸上笑意,“你我那次林中切磋,我策马时失了意识,许是上天注定,竟让我遇见了她……”
李湛有着世子的身份,身边自然不缺美艳娇娘,可在他眼中,那些只图他身份便扑来的庸脂俗粉,怎能与他相配,他日后可是要做人中之龙的。
李湛的傲气,让他对很少会正眼瞧谁,直到三月前,他生命垂危之时,看到面前那带着面纱的女子时,他忽然发觉,原来也有女子不会令人讨厌。
她心善仁慈,聪慧果决,平静又沉稳,他李湛头一次有了那种想要得到某位女子的冲动。
“我曾以为是人便会计较得失,可她却没有,反而一再拒了我的回报,你说……待我们相认那时,她会是何神色?”李湛眸中露出光亮,仿佛极其期待那一日的到来。
“许是你想得太多了,她本就是个连路边野狗腿瘸了,她都不怕被咬想要搭救的性子,我看那日只是凑巧,拿你的伤势练练医术罢了。”李湛不冷不淡道。
李湛也终是忍不住微沉了脸色,蹙眉看向李湛,“堂兄怎地将话说得如此难听,莫不是因为那日你我皆受伤,你躺在床上疼得要死要活,却无计可施时,我却能得公主全力救治,便心中生了怨恨?”
李湛没再说话,只轻嗤了一声,大步朝李见素一行人迎了过去,他手中那药瓶,被生生捏出了一道裂痕。
李湛望着他背影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他就是故意的,故意说这些话刺激李湛,他知道李湛是个受不得刺激的性子,他越是在外面受气,回去便越要拿李见素撒气,待有朝一日他得了她之后,再替她报仇便是。
李湛问王佑要来水囊,打开递给李见素,“累了吗,要不要休息一下。”
李见素小口抿着水,摆了摆手。
李湛也快走两步跟了上来,笑着问她,“阿嫂猜猜,我与堂兄谁赢了?”
李见素将喝完的水囊还给李湛,抬袖掩唇,用帕子擦了擦唇角,“我不知道。”
李湛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,“阿嫂便猜一猜嘛。”
如今的李见素,已经知晓了李湛武艺极高之事,自然会觉得是他赢,可她也知道,李湛人前还在掩饰,便看向李湛。
她虽然什么都没说,可李湛却明白了她的意思,笑而不语,转身朝着青山观走去。
身后李湛,再一次拉住了李见素的手,有些话就哽在喉中,可一想到李见素并不知当中缘由,最终只是长出了一口气。
长公主得了消息,出院来迎他们,看到李见素时,便亲昵上前拉住了她,眸光扫过这两位侄儿时,隐约透出了几不耐。
观中有片园子种着梅花,长公主叫人在园中煮茶,邀这几人赏花闲谈。
不一会儿,净玄道长闻讯也赶了过来,许久未与李见素见面,两人在一起也有说不完的话,所谈皆是有关净玄在山下义诊时,遇到的一些病例。
李湛在一旁听得认真,李湛却是在和长公主聊天,明明长公主一开始不待见他,后面两人说着说着,竟也时不时传来笑声,长公主还让净玄和李见素去一旁亭子里聊,怕扰了他们说病患的事。
李湛也跟着二人来到亭中,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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