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寅,字子清。
时年二十三岁的他已是二等侍卫正白旗旗鼓佐领,在所有同僚之间也是最为年轻的一个。
同僚的羡慕那是肉眼可见。
最重要的是曹寅生母为康熙乳母,而他又自幼成为康熙伴读,文武出众。不用多加思考,众人也是知道他的未来定然是前途广大,定然不会久留在侍卫的位置上。
别说同为包衣出身的同僚,就是旗人也不敢看轻于他,甚至还有些与曹寅称兄道弟。
是虚情假意,还是真情实意?那就不知道了。比起普通旗人,宗室或者勋贵出身的侍卫就要来得矜持不少,依仗着出身家世对待曹寅的态度也是颇为冷淡。
除去一人:纳兰性德。
作为明相的嫡长子,他的出身极其显赫。
即便如此,纳兰性德也从未骄傲自满,更是自幼入国子监苦读,拜内阁学士徐乾学为师。而后参与会试,十九岁成为贡士,成为少数经历会试入仕的八旗子弟。
如今二十六岁的他更是编纂了一部儒学汇编,编写杂识,被康熙视为未来的左臂右膀,更是八旗子弟们崇拜的对象。
而这样的纳兰性德,关系最好的同僚居然是曹寅?见着纳兰性德和曹寅有说有笑,其余当值侍卫无一不是面色复杂,或是羡慕嫉妒,或是鄙夷轻视。
纳兰性德不以为然。
他压低声音:“今天晚间一起去喝酒?”
曹寅嘴角抽了抽:“又喝?”
纳兰性德神色未变:“已经隔了一天了!”
曹寅双眼无神:“是啊,就隔了一天。”
他扫了眼周遭几名侍卫:“我应该让他们听听,你天天找我是做什么!”
就为了喝酒!
什么前途实务,什么结交好友……都是狗屁!纳兰性德缠上自己的原因就只有一个。
自己酒量最好:)
曹寅憋屈:“不行,上回送你回去,你家管事看着我那眼神,仿佛恨不得给我套个麻袋痛打一顿……”
最重要的是,纳兰性德酒量还不好:)
每回等纳兰性德醉得一塌糊涂,自己就得把他送回家。
这种苦事,他也不想干的好吧?
曹寅环视四周同僚,试图从中挑一个戴罪羔羊出来。
纳兰性德笑道:“那是你酒量好。”
顿了顿,他又说道:“换做旁人,我才懒得和他们喝酒。”
曹寅啧了一声:“那拉侍卫?”
纳兰性德淡然道:“他喝醉就耍酒疯,上次把酒馆门口的铺子掀了都不赔钱。”
曹寅再选一个:“兆佳侍卫?”
纳兰性德垂眸道:“他酒品还行,顶多喝醉就跳到桌上跳个舞,唱个歌什么的。”
曹寅:…………
曹寅默默记下兆佳侍卫,保证自己以后不跟他出门喝酒。紧接着,他又指向钮钴禄侍卫:“他总行了吧!?我没听说钮钴禄侍卫有过什么酒后的丑闻。”
纳兰性德蔫巴巴的回答:“的确没有。”
顿了顿他又道:“毕竟钮钴禄侍卫一杯倒,倒了就睡着了。”
曹寅:…………
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,看着这群不中用的同僚是一阵无语。
纳兰性德双眼闪闪发光。
曹寅左闪右躲,最后还是败下阵来。他正要同意纳兰性德的提议,却听到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。
曹寅收敛笑容,抬眸看向远处。
只见一名小太监匆匆而至:“曹,曹侍卫!”
曹寅打量一眼,认出来人:“是四阿哥身边的苏太监?可是四阿哥出了事?你跟本官进去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苏培盛连连摆手。
他急急打断曹寅的话语,连声说道:“奴才是奉主子的命令,来请曹侍卫帮个忙。”
曹寅:…………?
纳兰性德也目露好奇:“四阿哥寻子清帮忙?”
苏培盛简单交代来龙去脉……不!这个一点都不简单,什么园子里正在进行人雀大战?什么四阿哥紧急求助,希望曹侍卫将鸟蛋送回鸟巢?
光是听着都让人一愣一愣好吧!
曹寅和纳兰性德面面相觑,两人还是带着苏培盛面见康熙,得到康熙允许后匆匆赶到现场。
此时,人雀大战进行到末尾。
自从喜鹊们发现飞得太低容易遭到袭击以后,它们便高高盘旋在空中,放弃用鸟喙和翅膀的物理攻击,转而使用魔法攻击——只要侍卫和内侍们一不注意,他们的脑袋上就会多出一些白白的东西来。
侍卫们:…………
他们恨得牙痒痒,要不是宫廷内不得随意使用武器,他们都想操起弓箭将这堆该死的喜鹊全数干掉。
曹寅看着凌乱的场景,一阵沉默。
胤祚几个呼啦啦的跑上前,瞬间围在曹寅身旁:“曹侍卫!”
曹寅恭恭敬敬请了安。
他捻起两枚鸟蛋,又抬眸看了眼鸟窝所在的位置。
曹寅动作轻盈利落。
他脚尖轻轻一踩树干,身体腾空而起。眨眼的功夫便落在树枝上,引来树叶的轻轻颤动和鸟雀的排翅腾飞声。
几只作壁上观的喜鹊吓得四散而逃。
等它们发现惊动自己的是一个偷偷爬上树的两脚兽以后,喜鹊们登时勃然大怒。它们拍打着翅膀,发出恐吓的嘎嘎叫声,在曹寅四周盘旋不已,伺机想要攻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