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衍坐在一颗参天古朴的松柏下面,身上穿着黑边红底的袈裟,脖子上挂着108颗罗汉佛珠,面前是一张石桌,石桌上放着一个紫砂茶壶,一个棋盘,朱高炽等人来的时候,道衍正手执白棋自己与自己对奕。
见朱棣和朱高炽等人进了院后,道衍缓缓起身双手合实,低头垂眉道:“王爷和殿下来了。”
朱棣点头:“道衍你还客气什么?”朱棣又转身对朱高炽说:“炽儿,这是道衍和尚。”
朱高炽错身上前一步:“高炽见过大师。”
“殿下无需多礼。”道衍抬起头温和的说。
道衍的年纪已经不轻了,他只比朱元璋小7岁,此时蓄了须,年轻时有些凶相的眼睛,此时也因为上了年纪,多了皱纹而显得温和平静了许多。
朱棣看两人都还在状态就开口对朱高炽说:“炽儿,以后你就跟道衍习文,府里你原来的师傅还是算了吧,在让他们教下去…咳,就这么定了,以后每日下午过来两个时辰,知道了吗?”
其实朱棣是想说再让他们教下去,估计又得变回之前的小书呆子。
“是,儿子遵父王命。”
朱高炽心想你都一言堂了,我还能说不好吗?话说习文什么的,是不是要背四书五经啊啊啊?
朱棣看朱高炽这么识相,当下心里很满意就又安抚到:“炽儿,道衍文采才学都很出众,再有他对阴阳术数,机关阵法也很有研究,你也可以向道衍讨教。”
“父王不必担心,儿子会用心向道衍大师虚心求学的。”
“恩,你能这么想便好。”
朱高炽觉得赵大爷的那句话说的很对:“虚心学,让他教,他说咋着儿就咋着儿,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,榨干他身上所有的艺术腹黑细胞。”以道衍的才华,朱高炽就算拍马也是赶不上的,正宗的厚黑学大师专家在此,其他人全部退散,朱高炽在心里握拳!
“如此明日便按时过来吧!对了,张玉你们带炽儿在这寺里转转,这寺里倒是修得还不错,回头带你母妃出来散散心,你不是答应了的?”朱棣想起徐冉英之前说的炽儿要带她踏春,泛舟,赏红叶的事,此时正值春天,出来转转也好。
“是,那儿子就先去了。”朱高炽复又对道衍说:“大师与父王慢聊。”
朱高炽等人出去后,朱棣坐到道衍对面的蒲团上,拿起石桌上的紫砂茶壶,打开茶盖儿闻了闻,撇了下嘴:“你那好茶呢?怎么本王一来你这老和尚就换了去?”
朱棣说的是道衍在寺里种的,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什么品种的冬茶,一冬天也就能采个二三两。
道衍嘴角抽搐:“唉?我说王爷,就您那个喝法,着实浪费了那么好的茶!”
“嘿,不就那么一次嘛?你这秃驴要记多久?”朱棣没好气的说。
“不给,不给,我还留着哄小徒弟呢!”道衍深知与无赖相处就要比他更无赖。
朱棣瞪眼:“那是本王的儿子,本王不高兴了就不让你教了!”
道衍撇嘴,摸摸脑袋:“那也不给,和尚我总有办法让殿下心甘情愿的来,王爷不信可以等着瞧。”
这两人此时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装逼和高深莫测,朱高炽要是看见了估计会大喊何方妖孽?
朱棣气结半晌无语:“我是他老子,我说不能来他就不能来,你给不给,不给我可抢了?”
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王爷?和尚我就这么一点儿好东西,你还要抢了去?”道衍的胡子都已经快翘起来了。
朱棣很得意,这个老家伙嘴皮子厉害的很,论嘴上功夫从来说不过他,但是论混的谁也比不上他朱棣: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和尚?人都说四大皆空,你怎的还这样贪图这些虚浮之物?”说着朱棣起身从支撑石桌的石柱中间的小凹槽里,摸出一个瓷罐儿就要往怀里揣,道衍一看忙去抢,他哪是朱棣的对手啊,两人正抢着呢,就听身后一声疑惑的低呼:“那个,父王?”
张玉朱能陈九问三人在后面齐齐捂脸,太丢人了!
朱棣和道衍听到声音齐齐一顿,道衍收回手端坐回去低眉敛目,朱棣轻咳了一声,淡定的把手中的瓷罐儿揣入怀中后这才对朱高炽说:“哦,这么快就回来了?怎么没多转转?”
朱高炽很好奇,看刚才的情形这两个人明显是在抢夺什么,朱高炽隐晦的瞟了几眼朱棣的胸口后说:“呃…怕父王久等,儿子大概转了一下便回来了,以后也有时间,不急于一时,不过这寺里的景色倒是名不虚传。”
朱棣看朱高炽装作不经意的,总是偷瞄自己的胸口的小动作有些好笑,板起脸淡淡说:“嗯,那今日就先回府吧。”
“是,父王先请。”朱高炽低头侧身请朱棣先行。
见朱棣大步领先走在前面后,朱高炽转身朝道衍点头微笑后也跟着走了。
道衍看着朱高炽的身影若有所思,变数该是已经应验了。罢了,天意不可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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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燕王府后,朱棣带着张玉三人回了枫桥院,朱高炽想要不趁今天有时间,天气也还不错,就带徐王妃和两个小孩儿出去转转,只是不知道去哪好,后来一想这古代女子哪是说出门便能出门的,首先要家主也就是朱棣的同意,还得选个好天气,准备准备,反正挺麻烦的,朱高炽一路想着就到了兰亭院。
徐冉英此时正在看账本,前几天朱棣给朱高煦和朱高燧请了启蒙老师,现在正在前院的书房上课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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