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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身女子保命日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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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2章(第2/4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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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他去医院的话完全来得及抢救……

    而端琰,选择了死。

    陈月洲忽然觉得心底空荡荡的。

    自己的丈夫,在生与死之间,选择了死亡来结束这一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自己的存在,居然没有让这个男人产生一丁点贪生的、想要活下去的念头。

    又或者说,是否是自己的背叛,给了那个已经绝望的男人最后一刀?

    不知道,不知道了,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……

    陈月洲抱住头,无法承受巨大的压抑带给他的痛苦。

    端琰一走了之了,可是剩下的这个结局,是在折磨谁?

    许久后,他抖着手指删去了电话输入栏的120,改成了110拨了下去。

    警察很快就包围了现场。

    陈月洲被带离现场后送到了公安局进行盘问,可他人在公安局待了还不到半小时,现场那边就打来电话,说找到了端琰的遗物,是给陈月洲的。

    遗物还没拿到手,市局那边就有人打电话过来,说自己和端琰以前关系很好,自己手机上收到了端琰在六个小时前发来的视频遗言,原本以为是玩笑,没想到惨案居然就这么发生了。

    很快地,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就将视频文件的原件拿到了手,在阅览审查过后,先将陈月洲送回了医院。

    因为陈月洲没有家属,警察方面只能派了一名女警负责照料陈月洲,陪他先将身体情况照料好。

    手术前三天,陈蕊前来探病,得知端琰“自杀”的事情后,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能道:“等你病好了,我给你办我们KTV的75折会员卡,你天天来唱歌。”

    手术前二天,陈晴和陈语轩来探病,得知端琰“自杀”的事情后,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想着留下来安慰陈月洲,却被陈月洲打发回了学校。

    手术前一天,朱媛来探病,得知端琰“自杀”的事情后,一时间愣在原地,想了想,最后告诉女警,陈月洲万一有什么问题先给自己打电话。

    手术当天,陈月洲被推入手术室,望着刺眼的手术台灯光,流下了一滴眼泪,麻木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手术完成得很成功。

    手术后的陈月洲没有出现任何并发症或者感染,身体如同超级小强一般地迅速恢复着,只是右臂活动不是很顺,似乎以后再也不能提重物了。

    警察也没有再来找过陈月洲,倒是陈语轩、陈晴和陈蕊总是交替着来找陈月洲,直到某一天,陈蕊和陈晴不小心撞到了。

    面对“大病痊愈”的姐姐,陈晴痛哭流涕地扑了上去抱住她,而向来高冷的陈蕊面对许久未见的妹妹,也喜极而泣。

    倒是陈语轩,站在一旁流下了落寞的眼泪。

    后来,苏志恒找到了陈月洲,陈月洲主动奉还了那30万元,苏志恒也没说什么,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后来,警方确定端琰为自杀,将遗物、遗书都给了陈月洲,陈月洲没有查看。

    再后来,到了研究生开学的日子。

    朱媛面对自己那几个之前恨不得爬墙钻到别的老师怀抱、还在微信群上对自己落井下石过的学生,虽然心里明白“情况使然,谁也不愿意背叛谁,真都是为了生活”,但是,向来“道理我都懂,可就是不愿意做”又性格暴躁的她,根本拿不出好脾气,只能满心期望着陈月洲回到学校里来上课。

    虽然说研究生缺勤不是个什么大事,但是天天缺勤就是问题了——尤其是其他学生发现朱媛对陈月洲比较关心后,萌生了嫉妒之心,天天在背后捅刀子。

    最终,人微言轻的导师新手的朱媛只能经常到医院看望陈月洲,没事给他教教功课,让他写写论文。

    只要拿出来的成绩没问题,老师又愿意放学生考勤的鸽子,就算单独开小灶,其他学生再怎么捅刀子,也不会出现原则性问题。

    陈月洲在病床上一坐就是五个月,直到第二年开春,樱花盛开,漫天飞舞的粉白色覆盖了整个北川市,他终于离开了轮椅、拆掉了钢板和绷带,痊愈了。

    于是,他选了个阳光灿烂的日子,抱着端琰的骨灰,来到北川最大的樱花庄——临城区的东南樱花庄园。

    这里是北川郊区的一道风景,栽种着五千多棵樱花树,每年这个月份会有大批游人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欣赏樱花。

    站在樱花树下,陈月洲打开骨灰盒,让风将盒子中的粉末带去了樱花庄园的每一个角落。

    完成了自己来这里的任务后,陈月洲打开了手机,找出了端琰留下的那段视频,时隔五个月第一次打开它——

    那是五个月前的那一晚,自己等待这个男人敲门的那一刻,这个男人在房间里录下的一切。

    坐在镜头前,男人换上了整齐的衣物,脸上的表情很平静。

    他说:“陈月洲,谢谢你,谢谢你到最后一刻,都陪伴着我。”

    他说:“我知道有人见过你,我知道迟早都会有人找上你,我害怕你的背叛,我害怕你再把我推向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深渊。”

    他说:“我不喜欢孤单,我成长在一个彼此没有血缘关系却充满欢声笑语的大家庭里,可是从十五岁开始,就变成了一个人,我不能大声说话,我不能放声哭泣、我不能哈哈大笑、我甚至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……为了前程,我被剥夺了……我从小觉得最重要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说:“我孤单到觉得世界一片荒芜,可是这份孤单和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分享,我总在乞讨,谁能救救我,谁能让我解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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